2011/6/30 美沙冬的替代療法  
美沙冬的替代療法
 
鍾冠生

美沙東,在國外是行之有數十年的替代海洛因有效的藥物,在國內也已數年。
搜尋記憶,應該是在小學校園的廁所,看見針尖與針筒。當時,訝異著它為何會存在一個充滿臭氣與污穢的場所,因為針尖不是爲了穿刺皮膚進入身體嗎?身體不是一個最珍貴的寶貝嗎?小時候,不能接受在住家之外的場所排便,擔心大便會不知在何時沾染上我的衣服;只有一個記憶是關於狂喜與放肆的,那是在小四時,負責清掃責任區域,同學將“水鴛鴦”的炮竹插在糞便上,點火,糞便噴濺上整個牆壁,我們認眞將整個廁所打掃乾淨,以清水向上噴發。還記得整個廁所被水大量的沖洗,我們的身上也滿是水渍,當然是已經脫了鞋,腳就這樣泡在洗糞的水中。珍貴與污穢結合在放肆的群體中。就是如此這般,藉由廁所的意像,聖潔的教養與被區隔的原始衝動得以併存。
海洛因,是在十九世紀被合成出來的,正是目前坊間知名威士忌被創造出的年代,也正是鐘樓怪人被創造的年代。海洛因,它的強度是鴉片的數十倍,因此對使用者的影響也是呈倍數增加。鴉片戰爭,對於受七零年代的教育的我,是一個重大對於中華民族在與世界接軌的大挫敗;也是我在經驗國外的進步時的不滿托辭。當時,英國艦隊自印度北上,前進大陸沿岸。所以,可以知道當時印度已經是與英國有所接觸的。當時全球性的活動是已經非常活躍的。最近看李維史陀的憂鬱的熱帶,其中對於印度多所描述,地理上身處東西文化相交之位置,長久歷史留下之人民與土地面貌與宗教,豐富而多樣。可能正因為是作者的眼光,他與異文化之接觸都是饒有興味,他尊重對方與堅持了解的努力,每每令人喜悅得讚嘆,他也是個受傷的猶太人,正如我們的前輩,佛洛伊德。正是因為我們的存在,包含了我們的種族歷史與身世,藥物的使用,若發生在年輕時,多種力量的交會與拔河,帶有強烈成癮性藥物的使用,若不得更強力量的介入,藥物依賴就成為我們的現實。然而,與藥物相交的現實與目前的文化與社會節奏是不相容的, 因此就被區隔至圍牆校園的陰暗廁所。附帶一提,目前很多校園的圍牆已經以柵欄取代,穿透的視覺拉近了校園與人的距離,過往活動的身影在眼前以透明影像出現,耳中傳來熟悉的歌聲。
美沙冬,我在5年前可說是完全沒有概念。書上沒提過嗎?當然有,但是知識的學習是高等的智識操作,它對於我施行強力的現實與經濟原則,醫院沒有的,甚至是國內沒有的,自行會在我的認知操作中忽略。直到美沙冬計畫開始在全省試行,才開始接近實際的臨床操作,個案的反應相當好。海洛因開始可以得到自己的控制,接下來是美沙冬的希望不需服用的企圖。
生命是一場持續拔河的旅程,希望得到就向前邁進,不要忘記,時時幫自己充電,成功不遠,只有圓滿的持續動力,方可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