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3/5 基因工程下的調整者  
基因工程下的調整者
 
基因工程下的調整者
~ 從醫學檢驗逆向思考預防醫學 ~
醫事檢驗師 林祐民
咳!咳!又感冒了。
每近秋冬之際,便處處可見衛生機關大力宣傳流感疫苗的施打。但是疾病的預防,並不僅僅有疫苗施打此一途徑,而是有一門專門的學問在其中。「上醫治未病」─這就是預防醫學。預防醫學是指以預防疾病的發生,來代替對疾病的治療。主要包括健康的促進與疾病的預防。
由於醫療技術的進步,使得平均壽命提高。讓早已存在許久的預防醫學終於獲得重視。畢竟在疾病發生後才尋找醫師的治療,往往無法恢復原本的健康狀態,甚至留有後遺症,造成生活的失能。故預防醫學著重在保持、促進與維護大眾、特定群體或一般個人的健康,並包括預防傳染病、疾病、殘疾、癌症、其他身體組織變異。層面涉及多個科學、醫學與公共衛生領域,包括有流行病學、醫學遺傳學、病理學、昆蟲學、微生物學、各科醫學、營養學、疫苗接種、健康檢查、食品監管、藥品監管等。
而在醫學臨床檢驗方面,雖無法做到健康的促進,但可以從血液學檢查、生化學檢查、血清學檢查及臨床鏡檢檢查等,獲得身體裡的各項訊息,作為預防醫學中疾病預防的指標,健康促進的證明。例如針對癌症防治有腫瘤標記篩檢,常見的中老年慢性病如高血壓、糖尿病等則利用血醣、血脂等作監測。其他又如骨質密度檢查、X光檢查等。是為臨床檢驗在預防醫學的領域上盡一份力。
但這些年來,生物科技突飛猛進,尤其是1980年代全世界開始通力合作的人類基因組研究計劃。2000年時,人類基因體計劃的完成,醫學界對疾病的研究與理解可以在分子生物層次進行探討。這不僅讓人類對於自身的本質有深入的了解,也對疾病的診斷及治療帶來重大的進步。現在藉由人類基因體計劃對於人體23對染色體、近三萬個基因的核苷酸序列解讀有了更進一步認識。這項劃時代的突破,讓醫學臨床檢驗在預防醫學上,從之前較被動的角色轉而要主動出擊。這一轉變可以嘉惠到許多疾病的患者,或是帶有某些家族遺傳疾病史,想做疾病預防的人。也就是說,「預防醫學」的想法可以藉由分子生物層次的檢測而加以實現。然而隨著這個進展,也帶來許多醫學倫理上的問題。
簡單而言,藉由基因檢測,可以瞭解帶有某些基因型的人對慢性疾病罹患風險可能高出數倍之高,我們就可以藉由對於基因與疾病病理的瞭解,調控飲食或生活方式等環境因素,對疾病加以預防。但是當一個個體連最深層隱密的基因都毫不掩飾的攤在別人面前時,是否還能保有最底線的隱私與尊嚴。除此還可能引起了許多法律上的問題,一些道德上的討論,保險的問題或是實際上醫療所碰到的一些困境。例如個體對於自己的DNA有沒有自主權,基因檢測有沒有辦法去改造或治療,甚至是複製的問題,這些接伴隨著科技的發展,為我們帶來一些未曾碰過的新挑戰。利用生物的晶片,DNA晶片的技術,為我們篩選健康的下ㄧ代已經快不再是夢想,但是美麗的下ㄧ代、聰明的下ㄧ代、甚至是金髮碧眼的下ㄧ代呢!當生命的傳承變成一張點菜單,可以任你組合時。當新手父母由滿心的驚喜和期待變成在螢幕選單前嚴肅討論哪裡該像誰時。我不曉得人類是否還算是自然界的一份子,因為他已不再自然。更甚者,如日本動畫中,利用基因工程,造出更優於親代的調整者(Coordinator ),更企圖解析基因,決定一個人的命運。我想,若生物技術真達到那種境界,躍躍欲試的人不在少數。人類的紛爭,自從巴貝爾塔(Tower of Babel)的失敗後,因種族、宗教差異而起的已不在少數。著實沒必要再將人們再一次劃分成自然人和調整者。近二十年來,遺傳科技突飛猛進,基因工程炙手可熱。在生物製劑上,基因工程展現了無污染、高效率之優點。很多遺傳疾病、癌症的根治,甚至預防,也寄望於基因工程技術。但我更擔心,在人造人尚未誕生之前,人類早已毀於如「惡靈古堡」(Resident Evil)中,基因工程下的變種病毒。
畢竟,科學的目的除了為了解大自然的法則之外,也為了增進人類的福祉。然而科學試驗,尤其是與人直接有關的醫學研究,必須考慮到倫理的四個大原則,即 beneficence, non maleascence, autonomy及 justice 。再者科學的發明必定存有風險,且經常不是我們所可以預見的。而這風險有時候是生物上的、生態上,或是環境上的風險,有時候是對人類社會結構的一個風險。不論如何,這後果的承擔,將是所有人類不可承受的重。忘了從哪看到的一句話,但足以令我們省思。
~面對自然,若不懂得謙卑,將帶來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