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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老靈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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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癮防治科廖文慧
你說其實，最初是從手記接觸到老靈魂。
那時，學校圖書館附近總有部二手書貨車不定時出沒，你在書車上看到老靈魂的手記便帶回來。手記隔了好久，直到某天坐在台鐵自強號的路途上才開始閱讀，手記記錄著老靈魂高中三年的少女生活點滴。老靈魂在手記中叫小蝦，她和其他的同學喬、橘兒、小靜等等，一起渡過了三年青澀的高中生活。你跟著小蝦進入了手記，進入了青春歲月。跟著她走過雨後的羅斯福路，跟著她參加數學補考，跟著她與小靜、橘兒吃冰，也跟著她讀了一本又一本的書，看了一場又一場的電影。
時而輕舞飛揚，時而憂愁感傷。黃金時昔，吟唱青春之歌。
因為手記，你喜歡上老靈魂，才開始認識老靈魂，才開始收藏她的作品。你從老靈魂一系列的作品裡，看著小蝦從昔日純真、熱情、理想、夢想的女校高中生，進了大學，步出社會寫出《台大學生關琳的日記》、描繪著《想我眷村的兄弟們》、父後陷入巨大哀傷的《漫遊者》……
你才知道原來老靈魂是源自於〈預知死亡記事〉，而之後的〈拉曼查志士〉像其續篇，皆書寫著一群日日與死亡為伍的人(老靈魂)。他們並不怕死，但是害怕突然猝死，總是時時刻刻為自己的死亡預作準備，虔敬地銘刻一生一次的死亡儀式。然後，是你驚嘆不已的《古都》，穿越過去與現代、台灣(台北)與日本(京都)，你總愛跟著對京都熟門熟路老靈魂，漫遊著她以文字書寫的京都，〈古都〉已然成為你一讀再讀的作品。
過了許久，《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出來了，像是感嘆年華老去，而另一半已不再用燃燒生命去愛的中年夫妻的故事。一個計畫旅程，妻尋找著那座有良人在黃昏裡並肩站立的橋；一本日記，是失蹤丈夫少年歲月的愛之呢喃。妻心動了，拿著日記按圖索驥，企圖找回時間旅程裡不該消失的座標，但怎麼樣也回不去，找不到了。
回不去還包括老靈魂的過往年歲。多年後，你在購書網看到老靈魂手記四十周年紀念典藏簽名版，便毫不猶豫地立刻下單。待收到紀念典藏簽名版的手記，你將翻閱著四十年前出版的版本，感慨時光就這麼過去了。
「書出版時，我進大學，同時出版的是之前三年在課堂上寫、報刊發表過的一些短篇小說《方舟上的日子》，所以，至今我仍不知該算哪一本才是我的第一本書。
《擊壤歌》出版第一年便再版十餘次，我猜有不少是誤讀的，把它當作如何考上台大的教戰手冊，更不少人以此志要考上北一女，考上了的看，沒考上的也看，女校看，男校更看。多年後，我在一些公開場合，仍會遇到一些年輕孩子拿著一看就是三十年前的舊書的《擊壤歌》要我替他們的父母簽名。
我從不敢問，那你們看嗎？我毫無把握這些比我世故虛無、比我們資訊充沛、比我們消費娛樂多樣的下一代下下代，他們怎麼看待《擊壤歌》中那單純堅定的心志和對世界純真浪漫美好的想望？對此中漫溢的愛國主義一定好教人不安吧，但，有機會能面對聆聽彼此真實的誤解，才是和解的開始吧。
若此書可以提供想知道我們台灣那些年的一個切入口 ，是我認為三十年後重新出版的最大意義了。」~朱天心《擊壤歌》(40周年紀念典藏版)~
看著老靈魂經歷青澀年少而至成熟中年，走過少女再為人母，遭逢父喪揮別耽溺，走過她的年代歲月，每一個記憶與敘事都令人印象深刻感動，緩步前行，隨著她走向更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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