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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千年古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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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文慧個案管理師
「難道，你的記憶都不算數……」~朱天心〈古都〉~
古都》，臺灣作家朱天心出版於一九九七年的小說集，題名源於川端康成作品《古都》。全書由5篇中短篇小說〈威尼斯之死〉、〈拉曼查志士〉、〈第凡內早餐〉、〈匈牙利之水〉、〈古都〉所構成。
不論是川端康成或朱天心，所書寫的《古都》皆在描述日本京都。西元794年，日本皇室下詔遷都平安京，即今日京都。從8世紀至19世紀中葉京都一直是日本政治、文化中樞。而京都眾多建築物，諸如神社、寺院，也見證了日本千年歷史與文化的發展。
朱天心〈古都〉，穿梭於臺灣台北與日本京都的過去與現在，不時穿插著川端康成《古都》苗子與千重子的情節。而你，在每次動身至京都前，總會重新翻閱朱天心的〈古都〉，看著女主角遊走於台北與京都的過去與現在，用過去的記憶對比現在的變動，那些在京都迄今仍留存的，與台北已然灰飛煙滅的。
「大概是這個原因吧，清涼寺永遠會在那裡，世界文化遺產十七社寺的天龍寺清水寺延曆寺永遠會在那兒，有著多種文化指定財和國寶的東本願寺南禪寺東福寺永遠會在那兒，二條城野野宮永遠會在那兒……，但凡在只要有一點點人活過的地方，這，稀奇嗎？」~朱天心〈古都〉~
你看著作家筆下的台北城，不斷變動的城市地景。你想起島國南都的家鄉不也如此，那些被拆除眷村、被移除的台糖小火車軌道、一棟棟蓋起的樓房、拓寬的馬路……一切皆和你兒時的記憶有著很大的不同，有時你甚至覺得家鄉的記憶，好不真實，無怪乎作者忍不住問道: 「難道，你的記憶都不算數……」
或許你的記憶也不算數……
難怪，你好希望能感受那京都不變的文化歷史記憶。
走進朱天心的〈古都〉，來到了京都--一座現代與歷史並存的城市，有著現代化城市的規模，又擁有諸多充滿歷史的建築。你以旅人散策速度走訪京都，有著沉穩歷史感的京都，讓你感到現世安穩與歲月靜好。時間並未凍結而是變緩慢，腳步也隨之慢了下來。
不論你是搭乘京阪線至祇園四條站，或阪急線至河原町站下車，沿四條通向東步行，便可看到花見小路通。走進，早晨的石板街道尚未出現觀光人群，還算安靜。走了不久，拐個彎看見京都現代美術館的招牌，走近便看到巨大的點點大南瓜，是草間彌生的作品。你看到京都的包容性，傳統與現代是可以並存的。
花見小路的路底，是建仁寺，你進去參訪。寺裡庭院寬廣，雖有許多觀光客，卻給人沉靜的氛圍。在這裡，無車馬人聲喧囂，頗令人閒散適意。又或是你從現代感十足的京都車站走出，約莫步行十分鐘，便來到東本願寺。從堂門走進，你第一眼看到的是御影堂－京都三大木造建築之一，世界最大木造建築之一。看著御影堂，你想起你生長的島國，你看到的寺廟，總是人聲喧嘩，終日香火瀰漫，而東本願寺竟如此沉靜樸素。
來到御影堂前參拜，927疊榻榻米的空間，無有人聲，也未有香火，你只感到莊嚴穆肅，並驚訝大和民族對歷史文物的保存與維護，竟如此認真。
難怪，「有著多種文化指定財和國寶的東本願寺、南禪寺、東福寺永遠會在那兒……」「天黯欲雪，平日擠滿了觀光客的渡月橋，現下一個人影都沒，橋顯得好長好遠，你把圍巾重新圍攏，瑟縮趨步的身姿令你想起好些年前電影《阿寒》裡吉永小百合走在同樣的渡月橋的一張劇照……」~朱天心〈古都〉~
渡月橋，日本平安時代初期所建，當初是建於距現址200公尺上游處，但因應仁之亂等多次變故後重新建橋多次，1606年才將渡月橋移至現在位置。如今渡月橋，是1934年將基礎部分以水泥重新整修，但為了保存珍貴遺產風貌，欄杆原料依然使用木材。
2018年9月，你看到新聞報導著燕子強颱重創日本關西地區，渡月橋也受到波及，木造欄杆倒塌。你的心揪了起來，你害怕永遠會在那兒的渡月橋就這樣消失了。所幸，颱風過後，這些受損的景點，也一一修復。
你鬆了口氣，不會消失了。
此時，你想起〈渡月橋 ∼君想ふ〉這首歌：
から紅に染まる渡月橋
導かれる日 願って
川の流れに祈りを込めて
你總是被歌曲MV畫面感動，紅似火的楓葉林、翠綠的竹林之道、遙望的京都塔、隨著四季變化的嵐山渡月橋……
你說：「絕美京都」
而當你真正來到嵐山，那湛藍的天空、清新的空氣還有寬廣的景色，豁然開朗。你仿若武陵人，有著忽逢桃花林的驚訝。於似乎你沿著桂川散步，穿越濃密的竹林之道，來到天龍寺北門。
你購票進去參觀，一路走走看看，來到了曹源池。你驚豔於庭園設計師借了山景，將曹源池庭園融入了自然環境裡，如果時間允許的話，你或許整個下午都停留於此。
可惜，同行友人提醒已午後了，尚未用餐，你依依不捨地離開天龍寺，隨意找了間餐館簡單吃。之後，你們便在商店街逛著，瀏覽著架上販賣的伴手禮和精緻小物等等。逛完商店街，你們沿著嵐山公園旁的人行道邊走邊聊。直到天色漸暗，友人說該走了。
你站在嵐山公園遠眺，暮色蒼茫，隨著夕陽西下，氣溫也跟著下降，你把圍巾重新圍攏。臨走前，你回頭再看了一眼渡月橋。
「私は京都が大好きで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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