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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長者一瞥 愛唱歌的媽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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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雁
「淡淡地三月天，杜鵑花開在山坡上，杜鵑花開在小溪旁，啊……. 」嘹亮的歌聲從院子內傳來，再繞一圈來到這兒，這會兒變成「你是春日風，吹到西，又吹到東……」，幾乎夜晚散步到這兒，都會聽到這樣的歌聲。
這歌聲喚起我對老歌的回憶，也喚起舊日年輕的情懷，想必歌者在唱的時候，也沉浸於青春的夢與熱情中；聲音聽起來並不年輕，但卻那樣地帶勁，讓人不禁感動；我感染了唱者的愉悅與活力，心情隨之興奮起來，不知不覺地跟著哼唱幾聲。要是哪個晚上沒聽到這歌聲，還真有點兒失落呢，會納悶「她那兒去了？ 」、「她怎麼了？ 」。
一個晚上就這樣一首又ㄧ首，不間斷地唱下來，最初聽到時，還以為是幾位老人家聚在一塊兒唱卡拉 OK呢。
某一白日從這兒經過，看見這戶人家的門口站著一位老太太，捲黑的頭髮，白皙的皮膚，有著一雙長長的鳳眼，端正的五官，臉龐雖有歲月造成的輕微皺塌，但素淨的臉上，仍不掩秀麗的痕跡。寬寬粉色的鏤花上衣，同樣地寬寬米色的七分褲，罩在她細瘦的身子上，使她看起來有幾分脫俗的雅致。有趣的是，她的手腕和腳踝處還掛細細的的金屬鏈子，這些常在年輕人身上才看得到東西，出現在這麼一位老太太身上，讓我不禁讚嘆，讚嘆她不落俗套，不像一般老人家一般掛著金、玉或念珠環子，更讚嘆她仍懷抱少女般的年輕心境。
一回生，二回熟，數度的照面之後，我們開始聊天，我鼓起勇氣去探問，滿足我內心的許多好奇與疑惑。這才知道原來夜晚的歌聲都是出自她ㄧ個人，這個年近九旬的長者，她讓我看ㄧ本小冊子，裡頭是她抄寫的曲目與編號，約莫上百首，字跡相當地工整秀氣，ㄧ點也沒有抖動的痕跡。她的眼睛也蠻靈光，沒戴眼鏡還可以把歌譜看得清楚；聽力也相當不錯，我可以輕鬆地與她交談，無須費力地說話。她還說她經常自己煮飯炒菜，教我胡瓜怎麼煮好吃；她對周邊狀況也還很清楚，告訴我附近哪家麵館好吃，哪兒可以便宜地唱卡拉OK；平時她也會上街買東西；她的生活功能仍相當良好。她對時下的科技發展也有接觸，她跟我聊到智慧型手機，聊到孫子從事的科技工作。年近九十，但整體的身心功能卻很好，顯得很健康年輕，我好生佩服。
問起她的唱歌，她說「沒事嘛，唱唱歌」，她說她從小就喜歡唱歌，小時後爸爸媽媽喜歡玩樂器，家裡有好幾種樂器，爸爸媽媽常常彈奏樂器並和著唱歌，一家人沒事的時候，就這般彈彈唱唱；在這樣環境的薰陶下，很自然地，她也跟著唱，愛上唱歌囉。
童年的樂趣，變成了終身的興趣，每天這樣哼哼唱唱的，不但讓她的身體內部得到了運動，強化了身體；也讓她心情愉快，強化了心理，身心都獲益。也難怪，她看起來只像七十多，一點兒也沒有九十歲的樣子 。喜歡唱歌的朋友，要不要也開始唱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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