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8/21 《熊麻吉》- 觀後感  
《熊麻吉》- 觀後感
 
■吳麗敏
「媽媽,熊麻吉快開場了耶,我們來得及買到票嗎?」一個在電影院售票口排在我前面約莫十來歲的小男孩焦急地問著。
過了一會兒,好不容易輪到小男孩的媽媽買票,她急忙著說:「八點四十分的熊麻吉兩張,謝謝!」,售票員聽似老練地答說:「不好意思喔,這部是限制級的。」
排在下一位的我聽到後「不禁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單純!」售票員向我示意向前,「ㄜ…兩張九點鐘的蜘蛛人」心裡還在想著電影海報上那隻很像熊寶貝(snuggle)衣物柔軟精的玩偶是能幹出什麼「限制級」的事?我決定下個禮拜親自來幫那位小男孩完成他看不成「熊寶貝」的心願。
是的,每個小孩子都必定有一些心願,有些是可能實現的,例如:考試考一百分,長大當醫生;有些可以說是「幻想」(fantasy),例如:手腕可以發射蜘蛛絲、或者爸爸明天變成鋼鐵人…等。《熊麻吉》中的小男孩John沒有朋友,連社區裡常被霸凌(bullying)的小孩人緣都比他好。聖誕夜他許下一個影響他一生的願望,「我希望玩具熊Ted能夠跟我說話,當我的好朋友。」沒想到成真了。
一眨眼二十幾年過去了,三十幾歲的John跟著他的熊麻吉Ted一起坐在沙發上一邊吸著大麻煙,一邊用著粗鄙的言語評論著波士頓的女人。一連串的偏差行為(deviant behaviour)從社會學的角度來看,不難發現這是在孩童從「生物我」發展至「社會我」的社會化(socialization)過程中,由於John跟Ted互相將對方視為是「重要他人」(significant other)的仿效結果。
然而,John美麗的女友逐漸不能忍受他始終不能走出自己狹隘的小世界,成為一個有擔當、能夠正視自己人生的男人,並多次以此要脅與他分手。John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好幾次說服自己要遠離他的熊麻吉,但卻又深陷於與他從小到大共同的生命歷程(life course)而無法自拔。Ted其實很清楚憑空出現在世界上的自己,絕對不會是使John幼稚不成熟的唯一因素,因為他其實是John鏡中的自己,John自己才是問題的徵結。行文於到此頗有詩人李商隱所說:「莊生曉夢迷蝴蝶」之感。不過為了使問題不再複雜化,他毅然決然地離開John。
情勢急轉直下,一對同樣長久封閉於自己世界的父子綁走了Ted,目擊一切的John與女友拼命飛車營救Ted,不過為時已晚,熊麻吉就這樣離開了自己,回復成一隻沒有靈魂的填充玩具。John在女友面前忍住悲傷,因為自己要長大、要蛻變成一個真正男人的承諾仍言猶在耳。心思細膩的女友感受到他的難過,竟然也童言童語地向流星祈禱希望Ted復活,或許這也就是《小王子》作者聖安修伯里所要表達:「每個人心中都住著一位小王子」的那種大人們早已失去的童貞吧!
我相信許多人都有著跟John一樣的情形,到現在還依賴著自己陳年不洗的小毛巾,發黃的小枕頭,三不五時還會跟十歲那年爸媽送的玩具狗聊上兩句,有何不可呢?處於生活壓力日益沉重,自己與生活及工作嚴重疏離(alienation)的現今社會,最瞭解自己,能聽自己訴苦的人,不是父母親,不是同事們,不是男朋友及女朋友,反而是童年時期那個最純樸、最無煩無惱的自己。